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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入夜之时，身在厨房的两人忽然听到动静，千柠目有几分意外。
陈大相无语，颠勺的手微微颤抖：“屁的问题，话说你还要吃多少！我手都快废了！”
转脸笑嘻嘻，千柠狡黠像狐狸：“这不是你做的好吃吗？这是什么好吃的呀？”
“这学名叫糖醋排骨，你……”
“啊！”
陈大相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一声惊叫，心里咯噔一下，情况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劲儿。
和千柠对视一眼，显然对方也是同样的想法。
“好像是从大殿方向传来的……”千柠辨别了一下方向，秀眉皱起。
眼神转了转，陈大相有几分意外：“千肃千力他们都在大殿上庆祝，不会发生什么事儿吧……”
“你不觉得这行宫安静过头了吗？”千柠环顾四周，声音缓缓传出。
陈大相此时才惊觉，好像是这样，暗夜当中，所有的光亮好像被吞噬，整个行宫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难道是……”
“魂人族吗？”
陈大相声音迟疑，千柠已经接口了后一句。
对视一眼眸底正色，这情况已经由不得他们多思考。
千柠正要升空，陈大相却一把拉住她：“走过去，你这样可就是给魂人族当活靶子！”
面上一抹后怕，翼人族习惯了依附自己的翅膀，刚才就是本能反应。
深吸口气，这才稍微定神，和陈大相一起行动，或许该庆幸千柠这会儿没穿着那叮叮当当的衣服。
一路往大殿方向走，越走越惊觉气氛有问题，黑暗的笼罩像是一张巨网将他们扣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宫中守卫在路上见到零星，全都是一击毙命，临死前依旧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千柠越走越紧张，禁不住抓着陈大相的袖子，心神才稍微定了定。
逐渐靠近了大殿，外面一片狼藉，全是守卫的尸体，千柠忍不住掩嘴，双眸透着不忍。
三年来，她一直恐惧这样的事情出现，却没想到会在这种境地下发生，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心间，像是深渊在紧紧拉扯，让她不断往下坠。
“我还在这儿。”陈大相握住千柠的手，声音略低却透着安稳。
千柠微微抬头看过去，那双眼睛带来的笃定，足以抵抗让自己不断下坠的力量。
深呼吸，千柠紧咬牙关，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一处暗门，可以进入殿中观察情况不被人发现……跟我来。”
话音落下，千柠带着陈大相往后走，从附近的花坛地砖下面进入暗道，在摸黑中行进，尽头有丝丝光亮，是从大殿中透进来的。
凑近了才知道，这里是大殿主位的上方，能够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应该是为了某些特殊情况准备的——比如现在。
繁复花纹中，殿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两双目光从墙面上透出，正注视着内里。
魂人族，陈大相和千柠确实没猜错。
只是，眼前的情况，超出他们想象，眸底充斥着伤感，因为在殿中倒下的是千肃的尸体。
“千信，我魂人族为你翼人族服侍千年，如今收点儿利息，应该没什么吧……”
周身笼罩在黑袍当中的魂人族，正对着千信开口。
千信看他一眼，目中没多少情绪，反而是看向直指自己剑尖的尽头：“千力，你当真要背叛我翼人族吗？”
“此事与你无关，第一将军提出的条件你是否同意，若同意，我自然免你一死！”
千力声音咄咄，手中剑尖又进了半分，千信脖颈已经被划破皮肤，隐隐有血迹渗出。
所见这一幕，陈大相明显感觉到千柠的手在抖，只是黑暗中看不清模样，似有些微眼泪溅落的声音传入耳中。
喉头滚了滚，此时很恨自己不是孔星淼，不然或许有办法力挽狂澜，就算自己脑子好用，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连千肃都落了下乘，自己去简直比送菜还糟糕。
可是看着眼前一幕，又不得不管，虽然现在自己能走，可如果走了，怕往后一辈子都没办法安心。
活得再久又怎样，今日之事会成为梦魇，纠缠陈大相后半生。
“不要！”
在一声惊呼中回神，身旁千柠猛地捂嘴，然而现实已经晚了。
殿中那个魂人族第一将军，和刚刚杀了千信的千力，齐齐对着他们的方向望过来。
“是千柠在密道中，我知道入口，跟我来！”千力手中长剑滴血，一个健步就跑出去。
在他看来，自己的速度比千柠更快，将对方堵在密道当中理所当然。
可是，就在揭开密道夜明珠时，能够清楚看到，从下往上，并没有人。
刚才那声惊呼依旧在脑海中回荡，可发出惊呼的人，却莫名消失无踪。
“是那个巫祝吗？”第一将军从密道入口进来，看眼前空无一人就知道情况。
千力点头面有几分迟疑：“听声音是，不过进来就没有看到人，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法门离开。”
“不用管他，一个小丫头而已，翻不起来什么风浪，只要翼人界在我掌管中就够了……”
“知道自己下一个任务吗？”
入耳第一将军的话，千力恭敬拱手：“明白，鲛人界和凡人界定然是将军囊中之物……”
“陈……”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后半句的迟疑，让第一将军声音多了几分愠色。
千力慌忙一跪：“不敢，在下定然竭尽所能，让鲛人界和凡人界，成为将军的领地，若有任何人阻挡，定杀无赦！”
“很好，我魂人族军团已经悉数从密道进入，剩下的翼人族就由你处理，可以自由调配魂人族军团。”
“明白。”
千力正色一拜，起身看着第一将军离去的背影，目中颇多忌讳，眼前浮现的是那个人的影子。
如果没记错，下午千柠是和他一起，如果他们知道出事，千柠曾经出现在这儿，他应该是同行的。
只是现如今，两个人都莫名其妙消失，让千力心中有几分不安。
“呼……”长呼出口气，信步出去密道，召集过来魂人族吩咐：“所有翼人族杀无赦，然后将所有尸体搬过来，我要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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