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后面藏着的夜余弦万分震惊。
她有生之年竟然看见了夜池渊抢人？
竟然还是为了夜正炎。
要知道夜池渊这种人，看着花心放荡，邪魅非常人。但实际最是冷心。
如今竟开始抢人了，少见少见。
看来东邪帝君的红鸾，是夜池渊手里这个啊。
她想着，从石头后面探头去看。
这厢东邪听见他的话，心中的小火苗简直压抑不住。
“不可能。”
“可不可能可不是你说了算了的。这里，可是魔界。”
“魔界又如何？”
“神界的时候你自是可以一家独大。可这里是魔界，你打不过我，自是抢不到人啊。”
东邪沉默。
过了很久，他终于抬起了头：“你要如何，才能把她还给我？”
“我说了多少遍，不给就是不给。”夜池渊突然狰狞起来，“你当初偷我琉璃盏的时候，是不是也没想过我们会组织军队打到神界？你当初偷我琉璃盏的时候，是不是没想过终有一天你也会落在我的手里？”
若是夜余弦此时在他旁边，定然是会看见东邪面上的怔楞的。
原来，年少的过错，真的会等长大了，自己再接受惩罚。
东邪觉得心累，他觉得，自己好像崩溃了。
都怪青离。
为何要对他那么好？
已让他无法，辨了是非。
“就算琉璃盏是你们神界的十大神器，但至少当时是属于我们魔界的。你来偷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从没想过这么多，他那时候只是太年轻了。
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让夜池渊停下来。
他今天接受到的消息已经够多了。
他不想再听了。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他死死地盯着他，眼睛中血红。
可夜池渊还在继续。
不，他不想听了。
他控制不住地捂着耳朵。
夜池渊只觉得好笑。
“你是不是也没想过，这会间接害死青离？”
他就是要说，若是今日不说，他便永远也不知道那个傻姑娘为他做了多少。
是的，就是傻姑娘。
他看着面前早已失去了往日神采的东邪，嘴角的笑愈发讽刺。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害她。”
不！不是这样的。
他想辩解。
可如今想出来的每句话，竟连自己都觉得是如此空虚无力。
可……不是这样的啊。明明就不是啊。
却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仅仅只是在魔界看了一眼，觉得那琉璃盏好看而已。
他仅仅只是想将这琉璃盏拿回去，给青离做礼物而已。
他只是太年轻了。
只是这不能是借口。
没有人会因为他太年轻而愿意为他买单。
所以一切，只能青离来填。
虽然最后，青离也没看见那琉璃盏长什么样子。
“我现在连喊你名字都是恶心的！你好好想想你跟她相处的这数万年间，到底做了多少事害她！”
夜池渊还在说着。
他不知道这千年东邪到底有没有懊悔，有没有思考过那些自己惹出来却被人堵上的事。
他只知道，有些人表面光鲜亮丽，其实却什么都不懂。
他有时候真的嫉妒，嫉妒如今这个始终都光鲜亮丽被她保护的好好的却要害她的白眼狼。
他现在竟有些高兴。
终于看见东邪狼狈的样子了，甚好。
直到，他看见东邪眼睛里，突然落下两道泪。
心中气愤的火焰便再一次被燃起来。
“你不配。”
他说的咬牙切齿，目光像是要将他面上挖出洞来。
他怎么配流泪呢？
他怎么配对青离流泪呢？
夜池渊看着他脸上的泪，恨不得将他眼睛挖出来。
东邪完全说不出话。
谁都知道。
谁都知道。
这些关于他的。
还有关于她的。
只有他，只有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觉得，我会把她还给你吗？”
夜池渊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将青离复活的，但既然有重来一遍的机会，青离若再跟他在一起了，莫不是要再弄死她一次？
石头后面藏着的夜余弦听着二人的话，从疑惑，到震惊。
她终于按捺不住从石头后面出来：“夜池渊。”
听见声音，夜池渊抬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儿管你什么事儿啊？”她指指夜池渊手里的青离，“把她给我。”
夜池渊下意识护着她：“你要做什么？”
夜余弦看见他的动作，便愈发肯定那是青离。
既是青离，就万分不可能让她留在魔界。
她只是不知，喜欢青离的不是三哥哥吗？
怎么回事？青离就这么招人喜欢吗？如今再多个弟弟？
这要是让青离留在魔界，那还了得？到时候是不是整个魔界都是她的了？
“我做什么？”夜余弦反问道，“我当然是带着她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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