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不等赫连朝云帮忙说话，率先开口。
“孩子还小，自然不能随便带出来。”
这些女人看她的眼神充满嘲讽，要不是看在赫连朝云的面子上，程蔷早就发作了。
不对，应该说，她没了萧家嫡女的身份，就学会卑躬屈膝了。
要是她还是齐国战神之女，谁敢招惹她？
想到这，程蔷眯起眼，攥紧了拳头。
总有一日，她会让萧筠体会到的她的痛苦！
“是么？我听说程姨娘和二王妃有嫌隙，不知是真的假的？”
程蔷瞥了眼说话之人，似笑非笑地道：“这位小姐似乎对王府的事情很好奇？若你真想知道，不如直接去王府住几天。”
“到时候不用人说，你也自己清楚了不是？”
那人眯起眼，僵硬地笑道：“程姨娘嘴皮子还真是利索，难怪二王妃被你逼得不敢出来参加宴会了。”
程蔷冷声道：“她不来不是我逼迫，是她自己不愿意来掺和，更不想见你们这些聒噪长舌之人。”
“你！”
“够了！”赫连朝云及时打断谈话，但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没有减少，甚至更加暴怒。
她警告地道：“来者是客，你们在我的宴会上吵闹是什么道理，难不成觉得我做得不好，故意给我脸色看？”
“不敢！”
程蔷见对方这么说，也跟着开口道：“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要不是她们阴阳怪气，我甚至懒得说话，三公主是知道王府之事的，我也不想辩解。”
“师姐。”
赫连朝云叫了声，默认程蔷用她当借口堵住这些人的嘴。
众人知道程蔷在赫连朝云心里的地位，也不再啰嗦，只是坐得更远了，谁也不愿意再来这边攀谈。
程蔷并不在乎，她得意地扬起下巴，像是打了胜仗般。
“唉……”
赫连朝云叹了口气：“师姐，你累了吧，不如先回去？”
“什么意思？”程蔷声音紧绷。
赫连朝云道：“母后交代过，要我与这些贵女处好关系，你就在这，我根本没办法与她们说话。”
程蔷手指攥紧，脸色铁青地道：“若一开始你说，我也不会来打扰你做事，现在让我中途离开，是想让我没脸？”
“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考虑得不太周到，我以为她们能接受你的身份，可——”
赫连朝云难以启齿。
再说下去，应该会伤害到程蔷破碎的心。
“行，我走。”程蔷站起身，她不愿意开罪赫连朝云，“但你要答应我，以后有这种事，你尽早说，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赫连朝云诚恳地点头。
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程蔷心中虽然气怒，但也不能发作。
被人领着送了出去，程蔷能感觉到身后全是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嘲讽、不屑，高高在上。
这种感觉让她如芒在背！
她上了马车，用力砸了四周的软枕。
“姨娘，你没事吧？”丫鬟在外面问，小心翼翼，仿佛怕得罪她。
程蔷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没事，回去吧。”
丫鬟这才坐到车辕上，示意车夫走动。
公主府。
程蔷走后，气氛明显愉悦不少，赫连朝云领着人说话，进退有度，和之前的性子完全不同。
宴会结束，赫连朝云又让丫鬟将人送到门口。
酒席散尽，满地狼藉。
还有热闹退下的寂寥，赫连朝云坐在椅子上，神色茫然地道：“我这样做，对吗？”
让程蔷过来，又让她中途离开。
这都是她的算计。
“公主，这些都是皇后娘娘考虑过的事情，你按照娘娘所言，绝对不会有错，更何况，你这师姐心思不纯，早点划清界限对谁都好。”
赫连朝云脸色难看地道：“师姐终归是救过我，要是没有她，我恐怕早就死了。”
“皇后娘娘说过，她对你的恩情，你早就还清了。”
“要不是公主，这程蔷不知道死在了哪条路上。”
赫连朝云冷冷地扫了眼丫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懂吗？我在乎师姐，你还要如此冷言冷语，是想往我心口戳刀子？”
“奴婢不敢！”丫鬟瞬间跪在地上。
赫连朝云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烦躁地道：“玲珑，你是母后身边的老人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我自己说不清。”
“公主，你只要按照娘娘说的做，剩下的交给奴婢和皇后娘娘。”
玲珑抬起头，对赫连朝云突然发作也不生气。
她早就知道赫连朝云的性子。
“师姐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三公主，现在当务之急，你们是要明哲保身，不然赫连铮继位，谁都逃不过，你要为娘娘想想。”
赫连朝云敛下眼皮子，算是明白了。
皇后和自己，还有二皇子府的一切，要做出一个抉择。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该选什么。
“赫连铮，没那么好。”赫连朝云想到之前在燕国和赫连铮接触过那几次，嘴角抿了下，“他对我和母后怕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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