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然在病床边打了一个地铺，将就睡了一晚。
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和陆妈在走廊里聊了很久。
陆然这才知道陆天海这次出车祸虽是意外，但是评职称的事基本算是失败了。
陆然对这事不是太懂，不过也知道陆天海为了职称去副已经准备了好些年。
如今是最有希望的一次机会，却因为校里某位大佬的干预，早早失去机会。
而下一次再选，就要等到三年以后。
陆然看向边上的陆妈，有些好奇。
“妈，那位大人物为什么要指名道姓让老爸出局？是无意中得罪他了么？”
陆然话一问出口，王燕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种难言的情绪。
“妈，你有话就说。”
“好吧...”
王燕目光闪动几下，叹了口气道。
“这事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
“我？”
陆然一脸懵比。
陆天海评职称，和他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种高校的教授职称有严格细致的评审流程的，对于申请人的家庭成员也有一定的隐形要求，例如不能作奸犯科之事，不能有犯罪案底等等...”
“老妈，这和我也没关系吧？”
陆然直接打断王燕的说话，同时心里不解更甚。
按照记忆，前身也没有做那些违法犯罪的是吧？
那为何陆妈会说...这是和他有关。
“你不是在流行音乐圈呆着么...文娱圈鄙视链你忘记啦？”
听王燕这么说，陆然猛然醒悟过来。
没错，这片时空也有类似的鄙视链。
高高在上的是曲高和寡的戏剧，其次是电影艺术，其次是小屏幕电视，随后才是音乐...
“所以...那位大佬是觉得我出生在戏剧世家，却扎进通俗音乐圈子里，给他们丢人现眼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鬼话！就算是丢人现眼也是给我和天海丢人了才对，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王燕笑骂了句，随即又道。
“话糙理不糙，大概意思是这样，那位副校不知怎么的，翻出了你爸的资料，然后交给评审团，特别指出你的职业。”
陆然听完沉默了会，没有说话，而是眉间微蹙。
这事不管怎么听，都带着一丝诡异。
同时他心里也萦绕着淡淡的愧疚。
陆天海为了这个职称勤勤恳恳这么些年，最关键时候竟然是因为他而功亏一篑。
虽说这是这副身体残留的情感本能，陆然还是有些恼怒。
文娱鄙视链！
有那功夫，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样戏剧走出小众。
不是什么都是越小众越高端。
再这样发展下去，戏剧就快灭绝了都。
同时陆然心里也清楚一些。
央音副校长。
好大的官威啊！
...
...
时间倒回半天。
一通电话从魔都的信号塔基站发射出，以一个极为快速的时间到达横店。
声音是一个颇为软腻的女声，说话间勾连着一丝媚意。
“杨导是我呀，岚岚。什么？哪个岚？杨导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晚上那招可是人家教你的....想起来啦，太好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上次我说的那个人准备什么事后下手...谁？唱歌的，姓陆，有点小火。”
“好咧好咧，这件事杨导你只要办成，人家还不是随时等你讨论剧本...”
电话挂完没多久。
又是一通电话从横店打到深圳。
这次接电话的是一家颇为知名的互联网自媒体。
“你好，这里是半日达自媒体，本公司承接各种业务，包括不限于跟拍，挖黑料，炒绯闻...”
“帮我查一个人，陆然，搞音乐的，老规矩，加急，记账。”
“好嘞！”
数小时后。
一通电话接通首都的某处四合院。
接电话的是戏剧方面的大腕。
“老杨啊，什么风让你记起我来了？”
“莫校好久不见啊，有个事请你帮个忙。”
“好说好说只要我能帮上...”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位叫陆天海的副教授？”
“好像是有，你突然提起他做什么？怎么...他最近评职称找关系托人找到你头上了？”
“不是，这不是有人想搞一下他儿子陆然么？不过他儿子当前比较火，也没什么黑料，不太好下手...你看你们学校的老师，你作为校长能不能帮个忙，小小地惩罚一下？”
“杨导说笑了，我一个副校长能有什么权势，每天不还是奔波跑腿的命？这事我看，有点难办啊...”
“莫校，上次在那家私厨品尝的不错吧？要是这是能成，我这里有一个明星，那身材，那技术，没的说！到时候可以一起玩。”
“杨导，你这拿我当什么人了？我又没说不帮这忙！我想想...最近陆天海在评职称，我把这事搅了的话，应该可以吧？”
“当然可以，这样我也好交差，行！那就这样！月底我带着那位飞过去，到时候包你满意！等你好消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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