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那个人又动了把薇薇送走的心思。
我掀起眼皮，说：
“如果你把薇薇赶出去，我也会跟着她走。”
那个人刚从马场回来，浑身还散发着躁动的热气：
“妈的混账！这是你家，你要去哪儿？！”
我嗤笑：“家？当你亲手烧蔷薇园的时候，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
“你不让我赶她出去？好，好，老子今个儿非得把她赶出去不可！让你看看谁才是爹！”
艾双双迎上来浇油：“老公，那就是个小姑娘，翻不出什么波浪，何必为了这事儿和小晏置气呢？你瞅瞅，小晏看你的眼神多吓人呐，何必让他恨你？”
那个人震怒了。
马鞭狠狠地抽在我的身体上，每一鞭都如同火焰般灼烧着我的肌肤。
我不闪不避，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那个人因愤怒而充血的眼睛：
“我遭你这顿打，作为交换，薇薇留下。”
“还跟老子谈条件？！好，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你要是能挺过去，老子以后都不管你！”
马鞭一次次落下。
我的身体摇晃着，最终半撑在地上。
汗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滴落在地面，形成一朵朵血花。
“以后不要打薇薇的主意。薇薇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薇薇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我的声音沙哑而坚定。
那个人扔下马鞭，郁闷地甩了甩打累了的手：
“艹！老子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多洒脱的基因！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情种……”
15
我回房间，自己处理了伤口。
皮开肉绽，疼痛难忍。
趴在床上，睡是不可能睡得着的。
我闭目养神。
忽而，听见了门开的声音，接着是悄悄的脚步声。
有人轻轻地帮我擦汗。
我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睁开了眼睛。
“薇薇……怎么不去睡觉？”
“你回来的时候，我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
我的女孩脑筋转得就是快，这理由找的倒是很合理。
你可以精准地避开我的伤口，不用摸索就可以擦到我的脸。
以上，我并未拆穿。
揉了揉你的头发，“没事，不严重。回去睡觉吧。”
你眉宇间流露着担心的神色：“我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被你关心着，在意着……
我……我真的好喜欢……
“你怎么这么好。”我忍不住道。
你摇摇头，漾开笑容：“是你很好。”
不，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我卑劣。丑恶。
不止一次地依从我的自私，剥离你与旁人的联系。
生怕你拥有了自己的世界，抛弃了我。
我将你拢在怀中，不愿你逃离。
闻着你身上的气息。
我利用你的心软，你的恻隐。
逐步达到我想拥有你的目的。
16
带她去水族馆。
她爱笑，爱玩，爱美食，爱热闹。
她喜欢的东西，都和我截然相反。
我的人生，像是一个单调冷僻的锈盒。
而她，是如彩虹般绚烂鲜活的画卷。
可我偏偏想将她私藏，不愿别人赏她，看她。
树下，她靠在我的肩头，脸颊白皙，睫毛卷翘，唇瓣樱红，像是童话里的公主。
美丽的公主本应该去救赎高尚的王子。
但她身边只有一个想独自占有她的孤僻男巫。
我取出准备了许久的戒指，趁她熟睡，套进她的右手中指。
和她订婚，是我很早就想做的事。
不容她拒绝。
……亦承受不了，她的拒绝。
17
经历了一番波折，我和薇薇终于要订婚了。
我想带着她，去母亲生前时常祷告的教堂那里。
订婚当天，我收到消息，教堂忽然出现了大批的鲜花布置。
薇薇花粉过敏，上次她进蔷薇园休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大批的鲜花，这怎么可以？！
我在电话里命人迅速撤掉所有鲜花。
心里还是不放心，万一还有人偷摸布置了东西害她怎么办？
于是，我提前去教堂亲自检查。
保险起见，我派值得信任的人去接薇薇。
一切就绪。
教堂中，我等着我心爱的未婚妻。
18
我没有等到她。
薇薇所在的那辆车失控，坠入湍急的江水。
打捞了一个月，没有捞到任何有关于她的东西。
连车的残骸都不见了。
有人说，当时的水况，她不可能存活。
我的心被剜了一块。
空落落的冷风。
我在这无尽的寒意中独自颤抖。
19
我一直坚信她没有死。
五年后，她出现了。
但她身边有个很碍事的人。
20
如星的烟火，她和他拥抱在一起。
树背的阴影，我痛苦地捏紧了拳头。
——“我不喜欢轻浮的人。”
我碰她，她说我轻浮。
白许碰她，她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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