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离高山有点距离，高速4小时左右。
北辰下车之时，已是华灯初上。
福利院位于城市的边缘。
这里没有城市的繁华与喧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与祥和。
昏黄的灯光下，建筑显得格外陈旧。
但从建筑内传来的孩童的欢声笑语，却又让人感受到一种家的温暖。
抬腿向着院门走去。
清水良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北辰的身影，立马从门卫的椅子上站起身来。
“哈哈哈，多年不见，你的个头又长了不少。”
说着，院长抬手拍了拍北辰的手臂。
感受着手臂传来的力道，北辰也笑着点了点头。
“多年不见，你的手劲也大了不少，怎么又恢复第二春了？”
“咳咳咳！你小子。”听到北辰的打趣，清水良显得有些不自在，于是赶忙转移话题。
“知道你晚上还要赶回去，我也就不跟你寒暄了。”
“跟我来，我先带你去见穹。”
“好。”北辰点点头，跟上清水良的步伐，向着院内走去。
作为高山市规模比较大的福利院。
院内有临时提供医疗救治的病房，设备要比普通的医务室更加完备。
只不过特殊药物还需要去相应的地方单独配置，而穹的疗养，也基本就是这种模式下完成的。
来到病房外，清水良敲了敲门。
‘咚咚。’
“穹，醒了吗？你的领养人到了。”
“请进。”
在清水良话音落下的瞬间，屋内便传来一道平淡的声音。
北辰身边有不少说话平淡的少女。
但无一例外，都有着自己的特点，比如雷姆的声线比较温柔，加藤的声音里则是带着些许软糯。
而此刻屋内传来的声音里，却是毫无特点。
仿佛说话之人只是一具空无的躯壳，空洞且没有生机。
清水良倒是没想那么多，一边伸手拧开门把，一边为北辰解释道：
“之前你说要来的时候我们就为穹收拾好了东西。”
“不过穹的身体不好，比较嗜睡，所以我就让她先睡一会儿。”
“嗯，没事。”北辰摆摆手，他对这些细枝末节并不在意。
房门渐开，北辰的视线也随之向屋内转移。
这是间不大的独立病房。
屋内灯光比较昏暗，陈设也十分简单。
只有一张病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以及各种型号老旧的医疗设备。
察觉到北辰的视线，清水良干笑一声：
“呵呵，这些设备都是后来春野家亲戚送过来的，据说是当时春日野父母给穹准备的。”
“你也知道，我们虽然接收到不少社会捐赠，但也买不起新的设备专门给……”
“哦。”
闻言，北辰没说什么。
清水良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因而没有苛责他的必要。
“你就是晓北辰？”
正当北辰还在观察穹的生活环境之时，房间内传来少女的声音。
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北辰便看到了此行的目标人物之一。
春日野穹。
这个让广大网友说出‘有妹恨妹不是穹，无妹恨穹不是妹’的少女，此时的正站在窗台旁淡漠的望着他。
与北辰印象中的不大一样。
少女原本应该充满光泽的奶白色长发，在此刻显得黯淡无光。
双马尾依然整齐，看得出被精心打理过的痕迹，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那干枯毛躁的质感。
屋外的光线顺着窗户洒落在少女娇弱的身上，映照出少女脸上异样的白皙。
即便长相依旧甜美可人，但却被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神给破坏，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是我，怎么了？”
静静地注视着少女，北辰等待着少女进一步的问询。
谁知道，穹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紧了紧怀里的黑色玩偶慢慢走到北辰身边。
“没什么。可以走了吗？”
“额……可以。”
少女的干脆让北辰有些没反应过来。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自己说一些诸如‘做我妹妹吧’、‘以后我养你’之类的话，感化一下少女么？
怎么忽然就直入主题了？
好在他的错愕也只持续了一瞬间，便反应过来，扭头对着菲奥娜说道：
“你先带她回车里，我去接另一个人。”
“好的北辰君，需要我再回来一趟吗？”
“不需要。”
“好的。”
接到指令，菲奥娜在清水良的指引下，走进病房拎起穹的行李。
在此过程中，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靠墙站立。
等菲奥娜要走的时候，方才跟上她的步伐，向着院外走去。
“哎！这孩子的性格也有不少问题，但有的时候，却又懂事的让人心疼。”
看着穹离去的背影，清水良不由得感叹一声。
摸了摸下巴，北辰没有接话。
毕竟跟原着相差过大，不经过一定的接触，他很难了解少女此刻的心态。
一旁的清水见北辰没有回应他，也不气恼。
转而拍拍北辰的手臂，指着天花板开口道：
“有什么事回去再想，咱们现在上楼去找纱雾。”
“赶紧把她们安排妥当，我也能了却一桩心事，睡个安稳觉。”
说完，清水不等北辰回应，便拉着北辰向着楼梯口走去。
北辰也不反抗，任由对方施为。
顺着楼梯一直向上，没一会儿，两人便在屋顶的阁楼前停了下来。
‘咚咚。’
“纱雾，你收拾好了没，你的领养人到了。”
与刚才穹的平静不同，随着清水敲响房门，屋内瞬间传来噼里啪啦的物品摔打声，以及某只白毛萝莉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不要！我才不要被领养！”
“雅达！！！”
接连几处的破音，可以听出来，少女是真的在用吃奶的劲表达自己的抗议。
“呵呵，小孩子，多担待。”
生怕北辰反感，清水赶忙出声安抚了北辰几句。
即便早有预料，但纱雾的反抗依旧是让老院长一根筋两头堵。
而看到清水窘迫的样子，北辰也是不由得一乐。
刚才他还在想，纱雾会不会也出现比较大的变化。
现在看来，他多虑了。
即便经历变了，但从少女闹腾的情形来看，总体上还是差不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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