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不强，却很冷。
阴冷。
是各种负面气息的集合体，给人以不适感。
在沈霄意识中，此等存在可以称之为魔气。
他见识过，感触颇深。
侧头看去，只见不远处座位上孤零零坐着一位白衣男。
样貌普通，头发略长，二三十岁模样，穿着白色体恤衫和深蓝牛仔裤，手中端着高脚杯，手腕轻摇，红酒在杯壁中晃荡不休，灯光照耀下，泛着猩红之色。
或许是察觉到有人打量自己，他缓缓扭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沈霄。
隐藏在细碎发丝下的眼眸泛起一抹异色，随即很快挪开视线，继续晃荡手中酒杯。
这个人不好惹。
他们这一脉，对气息十分敏感，哪怕对方特意压低，但那平静表面下又隐藏着怎样的暗潮？
幽深如海，一探不知底。
目光交错而过，沈霄也没再留意，这里人不少，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修为在身。
环顾四周，沈霄没发现筑基阶段修士。
当然，没发现不代表这里没有，对方可能在酒店房间里，他没兴趣用神识探查。
不合适。
雷霆在办理入住手续，冷霜早已离开。
张雅站在沈霄身侧，四下看了两眼后便没了兴趣，此情此景和她预想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没有半分修士该有的出尘气息，反而像是某种大型聚会场景。
白期待了。
很快，雷霆办理好入住手续，交给沈霄一张房卡，简单说明情况后便匆匆离去。
会议明天开始，到时会有人通知接送。
雷霆没说让沈霄在京都走走看看之类的话，他根本不敢说。
之前沈霄在黄市转转他都得安排人盯着，更别说是在这里。
当然，他让龙腾一行人盯着点也不是盯着沈霄，而是盯着那些过来想找事儿的人，现在这里聚集这么多超凡存在，京都处于戒严状态，普通人哪怕不明所以，也能感受到这种严肃氛围。
别作，作没了可没地方说理去。
沈霄垂眸看了眼失望之色颜露于表的张雅，随手将房卡递了过去。
“很失望？”
张雅接过房卡默默点头。
和眼前这些人比起来，她和沈霄简直格格不入，完全不是同一种画风，割裂感十分强烈。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在仙门别院那边的氛围，突然出来，颇有种入世感。
“没什么好失望的，这才是常态。”
说着，沈霄拍了拍她小脑袋。
“他们有些人和我们走的路不一样，多看看，多了解一些，今后遇到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正说着，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
沈霄见过她。
如果没记错，她叫王霞，年纪和张雅相仿，之前送来过一封信。
不由地，沈霄想到一个名字。
红玉裳，腾飞集团。
沈霄没有去了解这个人，因为在他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不过腾飞集团他还是知道的，毕竟这属于互联网龙头企业，会玩儿手机的人都清楚。
王霞一路小跑，站在沈霄面前，依旧是之前那副模样，怯生生说道：
“道长大人，姐姐想和您聊聊。”
她低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更不敢与沈霄对视，只是用余光打量站在沈霄身边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张雅。
张雅有些狐疑，她看向眼前这个小萝莉的目光有些古怪。
“聊什么？”沈霄问。
“不知道，”王霞摇头。
“那就没什么好聊的。”
从之前那封信中，不难看出对方的野心。
沈霄没兴趣掺和。
在他看来，有野心是好事，但野心太大，超出自身实力后，那就不是件好事了。
引火烧身，作茧自缚。
沈霄不清楚他们成长到了何种地步，但对外界的整体局势有一定判断。
现阶段，炼气期没有话语权，真正能争取到足够利益的唯有筑基期站出来。
如果他们没有这种级别的战力，捣毁他们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付出些代价罢了。
这个代价不会太大。
王霞小手扭着裙摆，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她就这样默默站着，看上去孤零零，似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我就知道王霞请不来您的大驾，方才有些事情耽搁了些时间，不然我就亲自过来了。”
一个女人，一个穿着墨色云纹旗袍的女人。
在看见她的瞬间，张雅眼眸不由眯起。
快速在脑海中搜查一遍，没找到对方身影。
这股气息，让人不太舒服。
红玉裳留着短发，穿着旗袍，款款走来，尽显凹凸有致身材。
她的出现，让这里原本略显喧闹的气氛骤然一缓，显然在沈霄到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事情。
“腾飞集团外事部部长，红玉裳，见过前辈，还请前辈移步三楼，我想和前辈您谈笔买卖。”
“你想破境？”
沈霄直接挑明。
炼气圆满之境，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尝试过筑基，不过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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