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失败！”曲红叶遗憾地道，“奴婢之所以能排进‘风雪夜归人’杀手榜前三，就是因为奴婢从未失手，唯独行刺太子殿下失败。”
“太子殿下武功那么高吗？”周若问道。
“奴婢行刺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般登峰造极，顶多和奴婢打个平手。”曲红叶说道。
“那你怎么失败了？”周若觉得太子在明，曲红叶在暗，在武功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在暗处的曲红叶应该更胜一筹。
“还不是因为裴光亮！”曲红叶气鼓鼓地地道，“他这个人脑子就一根筋，但是武功好，远在我之上，又豁得出去性命，我根本没有近到太子殿下的身，就被他打伤了。我的杀手生涯就是被裴光亮那一剑给结束了。”
周若哑然，然来曲红叶和裴光亮还有这样一段恩怨。
“行刺当朝太子这么大的事，不会就只派你一个杀手吧？”周若问道。
“怎么会，我们前三的杀手都出动了。太子殿下身边又不止裴光亮一个护卫。”曲红叶说道，“那次刺杀行动，我一直记忆犹新，不光是因为我遭到了败北，更是因为我们‘风雪夜归人’的第一杀手和第二杀手都殒命了。”
“哦？太子手下还有比裴光亮武功高强的侍卫？”周若问道。
“那倒没有，其余的侍卫都和我差不多。我们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寒霜降’。”曲红叶不服气地道。
“‘寒霜降’是什么？”周若怀疑又是一个江湖组织。
“是我给高胜寒和江上寒起的绰号。”曲红叶说道。
“没想到高胜寒和江上寒武功竟然也都如此高强，能联手打败“风雪夜归人”的第一杀手和第二杀手。”周若感叹道。
“他们俩个武功到不怎么样，可是手段太过卑鄙。”曲红叶鄙夷地道。
“呃……”周若尴尬一笑。
“高胜寒和江上寒师出同门，高胜寒的武功确实不错，手段又阴险，但是没有江上寒卑鄙无耻。”曲红叶说道，“明明都说医者仁心，偏偏江上寒不仅不用医术救人，反倒用毒来害人。”
“那两个杀手不会就是被江上寒毒死的吧！”周若问道。
“差不多，江上寒他们事先服用了解药，然后抛出迷烟，那两个杀手中毒后，高胜寒趁机偷袭，和太子殿下的其他护卫一起，将那两个杀手就地解决。”曲红叶说道。
“这么说，裴光亮对你手下留情了？”周若别有深意地看向曲红叶。
曲红叶被周若看得双颊发烫，不情愿地道：“算是吧！”
看着曲红叶一副死鸭子嘴硬的可爱模样，周若不禁一笑，说道：“想不到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竟然也有小女儿一般的姿态。”
曲红叶说道：“我八岁的时候就进入了‘风雪夜归人’，成为他们的特训杀手。‘风雪夜归人’杀手训练，最开始就用血堆起来的。十步杀一人，一点也不夸张。我也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爬上金牌杀手的位子。”
周若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真不知道曲红叶这样柔弱的女子，是如何挺过来的。
“获得金牌杀手的身份后，‘风雪夜归人’就会把我们送到青楼去调教，学习琴棋书画，人情世故。”曲红叶说道，“因为刚经历杀手训练的人，眼眸里都布满了嗜血的光芒，这样走出去，就会被人一眼看出，所以就要学习这些东西，来掩饰真实的身份。”
周若恍然，怪不得曲红叶处事圆滑，原来是在青楼那种地方历练过。
“姑娘可别误会，我做的是清倌人，不到两三个月就离开了。”曲红叶连忙解释道。
“这个你应该跟裴光亮解释，我就不必了！”周若打趣道。
“姑娘——”曲红叶跺着脚娇羞地道。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在接着说说后来的事情。”周若说道。
“行刺任务失败，我不能在回到‘风雪夜归人’，‘风雪夜归人’的杀手执行任务失败后，就要被调到修罗场，成为其他人的剑下亡魂，而且裴光亮将我伤的不轻，所以我就只能一边疗伤，一边亡命天涯。”曲红叶说道。
周若不禁想起当初自己，想要扮成小乞丐，行走江湖的事情。
听曲红叶这么一说，还有点庆幸没有浪迹江湖。
“大概过了一年多吧，我的伤势已经好转，打算找裴光亮报仇。裴光亮没有找到，反倒被‘风雪夜归人’给捉了回去。他们挑断了我都手筋和脚筋，让我变成了一个无法动武废人。在修罗场饱受他们的奴役和鞭笞。”曲红叶唏嘘地道。
“对不起，我不该追问你的伤心事！”周若愧疚地道。
“无妨，都过去了。”曲红叶淡然地道，“我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如此云淡风轻地讲述那些血淋林的过往。”
闻言，周若也觉得十分欣慰，说道：“你能够释怀过往，倒是难得！”
“这要多谢太子殿下。”曲红叶说道，“有一天，太子殿下带着一群黑衣人，血洗了整个‘风雪夜归人’。当时他戴着面具，我没有认出来，倒是裴光亮认出了我。他请求太子饶了我的性命。太子殿下不仅同意了裴光亮的请求，还让江上寒为我疗伤，所以我才恢复了武功。”
“裴光亮对你也算一‘剑’钟情啊！”周若说道。
“裴光亮那个傻子，他为我做了很多，但是一个字都没有提。这些都是太子殿下告诉我，就是希望我能够忘掉过去，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曲红叶说道。
“太子殿下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周若忽然想了什么，连忙问道，“太子殿下是何时把你从‘风雪夜归人’就出来的？”
曲红叶想了一下，说道：“今年是隆兴二十四年二月，一年多前，不到两年，大概是隆兴二十二年冬月的时候。”
“隆兴二十二年冬月……”周若喃喃自语，说道，“太子殿下重病痊愈则是在隆兴二十二年腊月，然后太子参加了除夕的宫宴，正旦节的朝会，接着就是太子殿下十九岁的千秋节……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并没有得重病，而是卷入了江湖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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