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神音会的依仗
“洛斯维奇，你终于解出命运的谜题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混乱捧着一沓手稿，饶有兴致地翻阅着。
在她跟前的洛斯维奇，瘦得宛若一道鬼影。原本的黄金瞳，也熄灭了一只，暴露出漆黑的血洞。
一只眼的代价和大量的生命力，洛斯维奇终于洗刷战败的耻辱，窥视到过去发生在科索尔平原上的恐怖事件。
虽然只描写了事件的骨架，缺乏关键的血肉，可作为一介凡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算相当惊人了。
【来自虚空中的神，以其无上的恐怖之力制造了一场降临。人类好似蝼蚁，被粗壮的触手拖入门内的虚无之地。我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触手，它整体看起来是黑色的，却散发怪异足以扭曲空间的光。越是去认知触手，它恐怖的形象就愈发具象化。有一阵子，我感觉它好像在往我的脑袋里钻。由此可推出，那些可怜的士兵，在战场上都经历了何等可怕的事情。他们以肉眼直视了神明的本体，大脑不受控制地去分析所见所闻，而却没有施加任何的防护。这无异于，赤身裸体走入暴风雪中，即便是最为强壮的人类，也会被蚀骨的寒意冻成僵硬的冰雕。】
混乱捂住脑袋，她感觉到了眩晕。作为一位登上封神长阶之人，绝不应出现这种状况。
“即使是阅读文字，也会产生如此强烈的负面影响吗？”混乱咧嘴一笑，“洛斯维奇，第七席的位置真是委屈你了。”
“怎么样，你们有应对的方法吗？光靠那些无用的教徒，根本不可能阻止祂。”
混乱摇头：“没想到果真是最坏的打算。直面一位神，即使是刚刚苏醒的神，那也是直面绝望。”
“是的，竟然会是神明。不是说神明只会在收获日出现吗？怎么会这么提前。”
混乱摊手，表示她也不清楚。不过沉思片刻后，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也许，祂一直在沉睡，只是近期才刚刚被唤醒了”
洛斯维奇沉默了。如果此推测成立，就意味着这位神明大概率会成为受祝者的敌人。现在的受祝者，信奉全都是外神。这对这个世界的神而言，显然是一种亵渎。
问题比想象中的严重太多。
“所以，该怎么办？”洛斯维奇现在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第二席混乱以及神秘的第一席上。作为能和神明直接沟通的聆听者，此二者是眼下唯一有希望解决问题的人了。
“洛斯维奇，你有没有尝试过推算。如果全部首席出动弑神，结果如何？”
洛斯维奇没有见过第一席，那么十一位首席在联手的情况下，命运给出的答案是【死亡】。
“猜到是这个结果，可咱还是不甘心。”混乱无奈地叹气，“现在看来，主动出击是不可能。想要打败神明，只能依靠其他神明。加速破除结界，让收获日早一天到来吧。”
洛斯维奇提醒混乱，既然门能够在科索尔平原洞开一次，那么就有可能在王都巴罗培洞开一次。
“或许此时，神明就在来到这里的路上。”洛斯维奇担忧地说道。
如果虚空之门在巴罗培洞开，以神音会的能力，能够阻挡降临吗？
“所以说，鸡蛋不装在一个篮子里就显得很重要了。神音会必须解散，首席也需要跨越禁忌，各自成长。现在没有机会，不代表将来也是。”
“你的意思是，现在听天由命了？”
混乱跳下椅子，走到窗边，外面暴风呼啸，雪花乱舞：“咱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至少，保住大家的性命，还是没有问题。神音会存在了五百年，自然有不可言说的秘密。洛斯维奇，你去好好休息吧。抽空的时候多招揽一些信徒，让这些虫子去为我们探路。你要是死了，对于神音会的损失可太大了。咱都要活到诸神降临的那天。”
不可言说的秘密？洛斯维奇揣测这话的含义，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第二席有对付神明的方法。至于具体是什么，洛斯维奇知道混乱眼下不会告诉他。
得到这条信息就够了。
洛斯维奇盖上帽子，抖了抖肩膀，开门离去。屋内，混乱凝望着雪夜，眼神愈发明亮。
“事情终于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
“欧亚帝国的冬天为何如此寒冷？”黑马已经被冻死了，暴风雪却仍没有停歇的意思。罗格张开双翼，在空中快速穿行，掠过伏加河时，才发现河水已然被冻结。
白雪覆盖沿途所有的村庄，热量被风雪吹散，对于捕猎者而言，冬天意味着热量流失加速，和食物的短缺。
“哦，这是赫尔夫的把戏。他认为人类的活动太过频繁，所在利用冬季的严寒，限制人类的外出。从而给其他种族腾出活动的时间。比如雪怪和雪精灵。你瞧，那不就是……”
罗格眺望，茫茫大雪中，有一尊房子那么大的雪怪正从山上滚下。雪怪的身体被厚实的白毛覆盖，眼睛和寒冰一样都是湛蓝的。它也瞧见了飞行在天上的罗格，挥舞着双手愉快地打起了招呼。
“而且，后赫尔夫也喜欢在冬日出行。没有人类的足迹，世界一下变得洁白干净了。”
“赫尔夫，不喜欢人类吗？”
“谁知道呢？他的脾气，谁也摸不清。我很少与赫尔夫交流。倒是红龙女王，时常围在赫尔夫的身边打转。”
“说起来，西撒·路易越过了厄尔斯防线，前去寻找巨龙的宝藏。该不会，恰好就是红龙女王的宝藏吧？”
“倒还真有这个可能？额，几百年过去，我还真不记得那家伙住在哪了。或许，我们应该去看看？”
掠过一片森林时候，罗格看到无数混杂在雪花里的白色毛团。那应该就是莉莉丝提到的雪精灵。
“从巴罗培归来后再说。拿到虚空宝石显然更重要一些。如果能顺带摧毁神音会，就会省去很多烦恼。”
克里斯娜提到过的，灾厄之石，罗格一直都惦记着。
又不知飞行了多久，直到日出东方，金灿灿地阳光洒在柔软的雪地里，开始将白雪融化成冰。而远处的平原尽头耸立起一座被雪覆盖的巨大城堡群。
想来，那应该就是巴罗培。
“我们到了。”
罗格敛起翅膀，落在冰冷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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