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于源的研究越来越精深了。”莱茵·赫伯特说着，慢慢沉下脸，“可惜，这个世界大多数源都集中在梁霄的手里。”
“但无论是他还是那个怨灵，用得都不太好。”酒杯轻蔑地笑，“他们用人类的思维看待源，丝毫不知道，从神格开始，就必须跳出自身家庭，社会，种族才能看见世界的真谛，不能把自己当做人，才能成为神……把自己当做宇宙，才能操控源。”
“就像圣族的杀生牢笼对么？”莱茵·赫伯特看着手中琉璃酒杯，“亲手杀死那个生你养你的生物，才能让自己没有任何情感的裂隙，才能布置出不可逃脱的牢笼。”
“对，宇宙只有规则，没有情感。”酒杯嗤笑，“所以，梁霄最终只是那个帮我们收集‘源’的家伙。”
“但是母体还在征伐，还需要两周才能归来，现在还没有人有绝对把握杀死梁霄。”莱茵·赫伯特把酒杯轻轻放在窗台，“杀不了梁霄，就从他身边的人开始动，作为九州总监察，爱人和朋友在天南海北，他没有精力顾及了。”
酒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在一家鞋履店边的身影。
“这个男人又出现了，他换了一身衣服，但是方舟锁定了他的身形。”酒杯低语，“他真的很小心，还换上了一副新的眼镜。”
“一个很职业的人，应该是个超凡者。”莱茵·赫伯特面带微笑，“让我见识见识圣族最新的技术吧。”
“拭目以待吧。”酒杯里的液体颤动起来。
……
梁霄不知道莱茵·赫伯特这个老对手离他不远，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锁定他的身形。
现在他穿着新工装靴踩在雪地里，一双来自Red Wing的经典8111工装靴，复古工装控人手一双的皮靴。
小时候，梁霄每次在电视上看见父亲，父亲都穿着这样一双酒红色的工装靴。
每次短暂放假回家后的出门远行，父亲也总是扎紧皮带，拍一拍靴子，跟梁霄说：“老爹要去征服世界了！”
几年下来，靴子已经伤痕累累，直到父亲站不起来了，但有时候出门，他还是会让梁霄帮他穿上靴子。
他说：“靴子就是男人的战马，老子还骑着战马，老子就是不服！”
玩摩托的男人总是中二的，但一个中二的中年人，也有一种有腔调的帅气。
而如今，梁霄穿上了一模一样的靴子。
父亲调教的摩托车征服了全世界每一条赛道。
而梁霄拍了拍靴子，对林苏雪说：“老子要去调教世界了！”
林苏雪眨了眨眼，恩恩了两声，她觉得梁霄哥哥真的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今晚他换了一身装扮，这双靴子是他唯一一次付了钱。
其他的大衣，牛仔裤，腰带，报童帽全是路边顺的，美其名曰——非我不舍得元，只是这件衣服与我有缘，此乃天定。
十五分钟后，打扮得像是伦敦浴血剃刀党的梁霄穿着一身硬派的服装，抱着一桶爆米花，坐上了旋转木马。
“苏雪，你用哥哥的身体感受下吧。”梁霄吃着爆米花，随着旋转木马起伏。
这里的视野很好，能看见整条街。
花车游行还在继续，游客还在欢呼雀跃，旋转木马转了二十三圈，周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隐藏得太好了？”梁霄皱眉暗想，他怕自己装得不像，特意挑了个两天前就被偷的车，打了个时间差，让欧洲明确认为来到这里的不是梁霄。
然后故意攻击对方引起注意，打完一枪后就换衣服换地方，迷惑对手。
至少让对方觉得，自己并不是故意引起他们注意的。
但是按照林苏雪对于“方舟系统”的分析，系统是可以辨认出他的。
“我高估方舟了？”林苏雪也陷入了自我怀疑。
旋转木马缓缓停下，恰好23圈便戛然而止，好像把梁霄这二十三年的凡人生活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
意犹未尽地离开旋转木马，背后一辆花车缓缓驶来。
“要买火柴么？”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梁霄回头低头，一个小女孩，穿着稍微有些破旧的棉袄，伸手把一个托盘递到梁霄的面前，托盘里有一盒盒包装还算精美的火柴。
“现在超凡者还COS成卖火柴的小女孩？”梁霄心中发笑，面前的这个一米三左右的小姑娘显然是个超凡者。
“哥，这个火柴有问题，有点像是一个入口。”林苏雪也在同时开口，“现在他们已经能把能量物隐藏得那么好了么？居然到了面前我才能看出来？”
“能量隐藏本来就很简单，干电池里有能量，但放电之前也不会产生磁场。”梁霄伸手接过火柴，一边没事人似的，“这个入口怎么激活？”
“应该藏在火柴顶部的火药里。”林苏雪歪着脑袋看了会儿，肯定地说。
梁霄看了看硬纸板做的火柴盒，上面有个哥本哈根城市的模样，显然是纪念品的包装。
他把火柴拿在手里，笑着问小姑娘：“多少钱啊？”
“10克朗！”小姑娘笑着说。
“真不便宜啊，不要了！”梁霄直接把火柴放了回去。
小姑娘愕然，然后连忙说：“8克朗……5克朗也行……客人带一包回去吧，这是最好的纪念！”
“这有啥好纪念的。”梁霄嘟囔一声，“这里有没有路牌做纪念？”
“什么路牌？”小姑娘有点懵。
“就是那种……我在哥本哈根很像你，或者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哥本哈根。”梁霄说着，嘴里叼住一根烟，手里忽然多出了根已经点燃的火柴。
让老子进幻墟，还要让老子自己付钱？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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