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解释很完整。
乍一听没有任何破绽。
它说它根本不是研究所研发的什么初级智能，而是飞船的主控系统，只因能量不足导致性能低下。
升到第五级差不多恢复了它百分之一的能量，足够开启庞大的数据库进行查询，以及必要时短暂地恢复正常性能。
也就可以向卫轩讲述整个事件的全过程了。
系统表示。
它和它的飞船来自伟大且爱好和平的天龙星文明。
天龙星人在精神力意识体方面的造诣很高，可以利用意识体搭载飞船进行星际航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们极度缺乏精神能量。
所有的智能系统不必说，哪怕拥有独立的思维方式也没有半点精神能量。
天龙星人本体倒是有。
但数量实在少得可怜。
于是它们遨游星际寻找新的精神能量来源，以求填补这方面的空缺。
人类，就是拥有大量宝贵精神能量的生命体。
系统说。
它们从未见过情绪如此丰富的生物！
而且数量繁多，单单一个星球就诞生了几十亿个，足够天龙星文明敞开挥霍，在没有战争的和平时期用上几千个公转年都绰绰有余。
如此优秀的资源地，换做其他文明肯定大肆掠夺，疯抢一空。
只不过它们天龙星人爱好和平。
所以向人类提出了平等交换的要求：人类提供意识体，天龙星提供和平与保护。
按理说这是非常公平完美的契约。
人类不至于遭受灭亡或其他星际文明的觊觎。
只需在约定时限内向天龙星提交约定数量的意识体就好。
天龙星也获得了足以维持基础消耗的精神能量，可以向着更伟大的方向去探索与发展。
原本一切都是美好的。
可惜人类欺骗了它。
系统说。
它从未见过连思维都可以作假的生物！
人类一方面用虚假的谎言敷衍它。
另一方面则在它放开所有防御戒备，任由人类学习研究时坑害它。
强行夺走飞船、意图囚禁驾驶员，这些行为等同于向天龙星文明宣战。
下一波前来收取意识体的天龙星人绝对不会跟人类客气的。
更重要的是。
系统说。
它们天龙星人是善意的，但其他文明就不一定了。
因为人类的意识体在但凡是个已经研究出精神能量的文明眼里绝对是宝贵的战略资源。
而不是所有文明都是这么善良，愿意平等交换的。
所以。
人类拒绝天龙星人的善意，意味着主动放弃高等文明的保护。
接下去的时间。
要么人类能够发展出属于自己的星际科技。
要么就等着被蜂拥而来的各大文明踏平吧！
卫轩听完系统的解释。
终于明白对方所谓“研究所才是害死全人类的罪魁祸首”从何而来。
虽然暂时还不确定系统说的内容有几分可信度。
但单论这个解释本身。。
抛开所有的不合理不谈，还是很合理的。
卫轩疑惑地问系统：“人类提交意识体是什么意思？怎么提交？”
系统平淡地表示，天龙星人有专门的技术可以抽取意识体，只需要人类给出一些精神力饱满的人员就可以，当然，如果人类有自己的抽取意识体技术，直接给出意识体更好，省得天龙星人浪费时间在那些无用的碳源之躯上。
卫轩听得眉头紧锁。
追问这些被提交的人员还能活吗？
系统表示意识体肯定是活着的，因为需要提炼精神能量。
卫轩又问如何提炼。
系统这次沉默了一些时间。
像是去查询资料。
半晌。
答复卫轩表示提炼的具体过程较复杂，简单形容就是不停刺激意识体的情绪，以求达到最大化能量输出。
“刺激情绪的过程肯定不会很舒服吧？”卫轩皱着眉问道。
系统平淡表示痛苦当然也是情绪之一。
卫轩在这次之后终于没再多问。
他听到系统无意中提起的一个在外星人眼里代表人类的词语。
燃料。
这是一个多么出乎意料又仿佛在情理之中的称谓啊！
早该想到为什么系统这么喜欢友谊行为。
原来只是为了收集能量。
按理说如果情绪是种能量，那这种能量似乎是无穷无尽随时随地信手拈来的。
但从系统的描述及其自身的收集进度来看。
普通的情绪所能提供的能量肯定不太多。
想要更大量更充沛，就需要更强烈的情绪。
那般强烈的情绪，应该就不是信手拈来毫发无伤的了吧。
必然，作为提供情绪的人类本身，估计也会像燃料一样不停燃烧自己最终灰飞烟灭。
卫轩忽然感觉有些悲哀。
最近这段时间。
他的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上个月才刚刚得知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的事实。
这个月竟然就听到人类在外星人眼里只是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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